第一卷 第22章 北溟先生-《寒门帝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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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你你,徐鹤你到底想干嘛?”老马这话说得硬气,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此时紧张的内心。

    徐鹤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,直到马夫子心里发毛时,他才缓缓用手摸进怀里,掏出一把散碎铜钱仍在马夫子面前的案上。

    “这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马夫子和黄有才被搞得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徐鹤笑了笑:“束脩钱啊!”

    “徐家村《乡约》中原话是:【约正率钱,凡有子弟愿入学者,人各不过五十文,多则布一匹,侑以羊酒。少则布一匹,侑以鹅酒。】”

    “喏!案上五十文只多不少,夫子你点一点!”

    没错,乡约里规定,没钱的家庭,束脩出五十文也是可以的。

    但规定是规定,没人真的出五十文,这么多年,大家约定俗成都是依照后两条,条件最差的不会送孩子上学,有点条件的,出五十文让孩子读书一年,谁也没这么干过。

    但徐鹤就这么做了。

    而且做得光明磊落。

    整个学堂里看着徐鹤从指缝里漏出五十文钱,叮叮当当地撒在马夫子面前。

    这种对羞辱对于尊师重道的国朝,简直闻所未闻。

    “你!”刚刚还有点害怕的马夫子此时已经涨红了脸。

    “你胆敢羞辱于我!”

    徐鹤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老鼠样的男人:“羞辱?在我看来,你根本不配做个夫子!”

    “钱裕家给你送礼,你就用简单的问题让他轻松过关,你是为了钱裕好吗?钱裕会因为你的【仁慈】学业有所长进吗?”

    “你这不是帮他,你明明是在害他!钱裕父亲如果知道自己的两只鹅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,你觉得他会高兴吗?”

    钱裕闻言捏了捏拳头,心里刚刚被马夫子表扬的高兴劲儿顿时没了,但他的眼中却露出了深深的思索之色。

    徐鹤还没说完,他的手一指,指着学堂最后抄写中的储渊道:“储渊,家里没有给你送礼,但他之前的束脩已纳,就因为你没得到这份束脩,所以你对他百般刁难,明明他还没有学到的经义,你非要他回答,回答不上,就罚抄百遍!”

    “他只是说了一下从前的读书进度,你又威胁加罚抄写百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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