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捡起一把短刀,走到坐在椅子上、一直未动的赵俭面前,用刀背敲着赵俭的头,“忘了你还叫赵爷。管他谁家,我想去便去;你那媳妇,我想看便看。” 扭头看着地上的冯五几个,声音阴冷,“我心里数三个数儿,数完还在的话,你们就都别走。” 说完,将短刀“当啷”一扔,虎虎地看着赵俭。 赵俭的脸白了又绿、绿了又白,起身喝道:“走。” 赵俭拄着拐,狼狈地和冯五一伙从仁义巷出来。其中一个道:“这货还是没下死手啊,要不小命儿就没了。” 冯五的腿也有些瘸了,跟在赵俭一边,“赵爷,这场子如何找回来。” 赵俭铁青着脸,他长这么大也未遇到这种事,即使当年被那大盗放倒,觉得自己性命已经完了,也没觉得这么羞辱。 鲍云豹挑明了,就去你家捅窗户纸,你能奈我何。 赵俭狠狠道:“明着干不过他,我们给他来暗的。走,晌午我请弟兄们,给你们压惊。” 没几天,鲍云豹到衙门点卯了。 腿不瘸了,耳朵还结着疤。 杨伯雄问他怎么回事,也不说,只是站在杨伯雄身后,蔑视地看着每天也来点卯的赵俭。他根本没把赵俭和他的弟兄放眼里,已与赵俭挑明了,若这瘸子向杨伯雄告状,就让杨伯雄看着办,大不了走人。 又过了几日,仁义巷的住户们夜里听到,外面有人斗殴搏杀,早起有人看见地上有血迹。 赵俭一下蔫了。连着几日回到家,与丈人打个招呼,便独自到西屋炕上一躺,看着屋顶发呆,荷儿问也不说,只告诉荷儿,晚上与爹三人都睡东屋。 荷儿没办法,花了三分银子,央人去东外城找王进福过来商量。 赵俭见王进福来,便道:“大哥,我们出去讲。” “是鲍云豹这厮。我找了能打的弟兄,还外面请了会打暗器的,逮到他晚回家,截在巷子里。这货太厉害,把我的人伤了几个,有个兄弟还伤得挺重。驴日的对我明讲,下回必下杀手。” 王进福傻了,“他是刑捕司的人,却如此无情蛮横,我仍与你一起住,再来便往死里打。” 赵俭摇摇头,“这两回与他较量,我的人也都是能打的,他却毫发未伤。上次是他大意中了咱埋伏,再来我们未必斗得过他。眼前,我与他闹到这种地步,想他短时不会再来。大哥也不必急,更别让大嫂与阳儿受惊吓。” 王进福当晚回家,和姜桂枝一说事情经过,姜桂枝急道:“这与畜牲无二。就如你说,明日我们都过去住,看他能将我们两家人如何。” 王正阳有些着急,那厮居然敢伤害赵俭叔与荷儿姑,便竭力要早些过去。 当晚,假借上茅房,往屋后大榆树上放了块石头。 第二日一早,一家三口儿早早赶到赵俭家,却见张老伯唉声叹气,荷儿抱着姜桂枝大哭,赵俭阴着脸无语。 原来,昨夜鲍云豹又自墙上来了,而且从外面强打开了窗户。 屋里烛光被风吹得摇晃,鲍云豹站在窗外,大黄马脸带着怒气,呲着大黄牙,喷着吐沫星儿怒斥赵俭。 “赵瘸腿儿,本来有杨爷的面儿,我放你一马,这事便过去了,你居然带着几条狗腿儿截杀我。” 张老伯怒骂着,拎起堂柜上的物件儿丢了出去,被鲍云豹挥手打了个粉碎。 窗外,鲍云豹狞笑着,“爷仍夜夜来,直到你全家向我服软为止。” 赵俭拎着大刀要出去拼命,被荷儿与张老伯拉住,只得在屋里大声叫骂,眼睁睁看着鲍云豹在院里背着手,走了几步,狂笑了几声,跃墙而去。 王进福:“我们找杨爷说理去,难道就不管管他的人?” 赵俭的独眼儿有些泪花儿,“全家受辱是第一宗,杨伯雄就是惩治了这货,必会将这事宣扬开,借机灭了我在平阳城的风头,往后我还有何脸面指派弟兄。” 王进福:“要不要将耀祖也唤来?” 赵俭摇摇手:“我已将大哥一家拖进来了,耀祖还有一大家人要管,咱哥儿仨还是留个置身事外的好。” 王进福突然想起,“知府老爷见过你我,他是个青天大老爷,说与他定给我们做主。” 赵俭:“我们无任何证据,邓大人怎会管这等事。况且,不是你我想见就能见到的。” 王进福又道:“还去礼房找那个常大人,请他给知府老爷带个话,就说我们有急难相求,想知府老爷是会见我们的。” 王正阳一边看着、听着,心里已拿定了主意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