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可婚期来得那样快,快到颜言还未想出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,她就那么嫁给了燕枬。颜言说不清自己对燕枬究竟是什么感觉,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长得温润如玉,生得风华绝代,却活脱脱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,白白浪费了他一副顶好的皮相。 可颜言想,那日夜里带她去看夜景的燕枬才是正真的他。那个男子真是难懂的很,都说女子善变难以捉摸,可他却比女子还要难以捉摸。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轻薄一个女子不为所动,却也能心细如尘,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,然后送她一些稀奇古怪的新奇玩意儿。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颜言想,反正来日方长,她总有时间慢慢去了解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 同燕枬大婚那日,花轿绕城三周,在下轿之时她意外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角,颜言本想掀了盖头,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止了动作,耳边响起了那个久违的声音,那个无数次在她梦里想起的声音。她低头看了一眼来人穿的衣服,是和她一样的上好的江宁府云锦做成的婚服。 如果说一别几月后再见燕枬是颜言第一次发现燕枬不对劲的话,那么大婚后的第三月,是颜言第二次发现燕枬不对劲的时候。彼时已是春日,上汜节那日颜言邀了燕枬踏青,却被燕枬以公务为由推托,颜言独自去踏青,却在一片梨花林里,遇到了那个男子。 他依旧一身月白色的袍子,脸上戴着面具,说话的声音沙哑低沉,如同鬼哭。 他朝着颜言拱手作揖,低声问好,颜言只是微皱眉头,不变喜怒的开口,声音如同往常一般清冷,“你究竟是谁?”颜言的目光落在他忽然停顿的手上,又对上了他的眸子,“你穿的袍子是用上好的江宁府云锦做的,向来是朝廷的贡品,寻常人家根本千金难求,就算得了也不会像你一样做成衣服穿出来。” “那又如何?”男子似乎不以为意,摇着手中的折扇。那语气那动作,让颜言一愣。 “这世间,除了皇宗贵族,就只有进贡云锦的苏家才能如此大方的穿戴江宁府云锦,可你既非皇族,也非苏家人士,你究竟是谁?” “王妃多虑,我叫祁君,不过是王爷府中一位谋士而已,这江宁府云锦,不过是王爷赏的。” 听祁君说话的语气自然豁达,毫无遮掩之意,颜言内心自嘲了一声。眼前的人分明满腹经纶,潇洒豁达,又怎会是燕枬那样的纨绔子弟能比的?自己究竟是怎么了,才会把他们联想在一起? 那日颜言早早便回了府,亲自下厨做了晚膳,等了燕枬回来一起吃。似是为了补偿没有同颜言一同去踏青,燕枬特意为她买了发簪做为赔罪礼物。拿出发簪时的燕枬终于又露出了颜言所熟悉的表情,满脸笑意的为她戴上了那支发钗。 后来的生活也算是幸福美满,直到一年后皇帝病危,五皇子领兵谋反,燕枬随朝廷出兵,府中只留下了几个人保护颜言的安全,其中就有祁君。后来朝廷的军队大败,燕枬被围困在祁连山的消息传回了军中,颜言听后便一个人骑马出了城。 叛军占据京都,颜言手无缚鸡之力,一出府便被叛军发现了,就在她以为自己就快死在敌军刀下时,是祁君及时出现救了她。可祁君却什么也没问,只是默默的跟着她,直到确定了颜言到了安全之地后,才猛的跌下了马,脸色苍白。 颜言看到他虚弱的倒在地上,顿时便慌了,下了马后把他抱在了自己怀里,触手尽是温热的血。颜言想不通为何一个同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,会拼了性命救她?开口时,她发现她的声音居然在发抖。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狼狈。 “你为何拼了性命也要救我?为何?” “因为……你像极了我的亡妻,我不想……不想再一次看到她死在我眼前……”说罢,祁君便那样晕了过去,颜言用银针封住了他的血脉,护着他最后一口气,后把他送到了一座寺庙门口后,马不停蹄的去了祁连山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