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风雨欲来-《女帝没空谈恋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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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且放心,我都安排好了。”张群拨了拨炉中的炭,看釜里的水,看水微微冒泡,便拿起一旁早已磨好的茶末,用竹勺舀了倒入了釜中,动作悠闲自然,仿佛刚刚的焦虑从未出现过,“有些事,便如镜中花水中月,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,只可惜这个道理,陛下不懂。”
张群将手里的东西放回了原位,抱起了手静静看着浮在水面上的茶末沉了下去,宛若一尊雕像。那模样明明看上去无比和蔼,却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,让人与他亲近不起来。待到釜中的水开始沸腾,出现了沫饽,才动手将沫饽杓出,置熟盂之中,以做备用。
“子故,你可记得乾卦的第一爻是什么啊?”
“初九,潜龙勿用。”
“讲讲你的看法。”
“初九,潜龙勿用。其意思是:身居下位,时机还没有成熟,所以应当像潜藏的龙一样不要施展自己的才干。故而,需静待时机。”
“不错,静待时机。陛下自以为等到了时机,却不知这只是我想让他看到的。”水已烧至三沸,发出“噗噗”的声响,张群才将二沸时盛出的沫饽杓出,浇烹茶的水与茶,舀了一勺出来倒入茶碗中,示意张维自取饮用,“我交待过你的事,你只需照做,便无差池。”
“孩儿知道了。”张维随捧了一碗茶,先闻其香,后慢慢啜茶一口,放下了茶杯,“父亲煮的茶,孩儿便是半分也不及。”语毕,张维又将茶碗端了起来,又细细品尝。
“你遇事易躁,煮茶讲究的是心静。”张群亦为自己杓了一碗茶,“心若不静,将来难成大器。”
张群饮了一口茶,随即摆手让他退下,自己则闭目小憩,不知正在盘算着什么。张维虽心有不满,却依旧恭敬的起身行礼后离开。书房里一时只剩张群一人,张维离开后他看着张维用过的茶盏,轻蔑的笑了笑。
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,坏就坏在尚且年轻,不知天高地厚。不知为何,他忽然便想起了刘庸之子刘仲,觉得让张维经历些风雨也好。想到此处,他眉宇间终于有了几分舒展,心情也好了起来。
夜里静得出奇,天也出奇的暗,连一颗星星也无,月亮躲在云层之后,偷偷窥看这个尘世,偶有三两声夜鸮鸣叫,惊得打更的更夫加快了脚步。
桌暗上烛火无风自动,宁遥看着手中的兵书,摆手让暗卫自行禀报。
“将军,他们回来了。”
闻言,宁遥放下了手中的兵书,暗卫便抬手,示意其他暗卫将人带了进来。两个暗卫拖着一个人进了屋,丢在了烛火之下,给那人垂死的脸添了几分血色。宁遥瞥了一眼地上的人,眉头微皱,颇有些嫌弃。
“还有气吗?”
“还活着,只是他伤的太重,给他服了大量的止疼药昏过去了,药效还没过,还有一会儿才会醒。”暗卫说完便禁了声,低头退在了一边。
“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何要救他?”暗卫闻言道了句不敢,宁遥看了他一眼,随后目光又落在了那个人脸色,“我救他,是因为他还有用处,我需要他对我的忠心,你知道该怎么做的。”
“是,主上放心,属下定做到滴水不漏。”
“去吧,三日后,带他来见我。”
暗卫领命退下,随即,宁遥也收了手上的书,吩咐人端来了水洗漱一番后,便在书房的软榻上躺下,挥手用掌风熄了案上的烛火。
深秋,蝉鸣已尽,蛙噪也无,只有寒风吹落的树叶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着,伴随着稀稀疏疏的夜鸮鸣音,宁遥竟也睡着了,只是她向来睡眠便浅,才睡着没多久,便又被几声接近于无的脚步声惊醒。
有人潜入她的书房。
宁遥不动声色的装睡,侧耳听着那人翻找她的书籍,在听到那人打开了她桌上的暗阁之后,才睁开眼,借着透进窗内的月光,朝那人的手射出了一枚银针,趁那人躲闪之际起身,片刻之间便到了那人面前,将打开了一半的暗阁重新推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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