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二·玳瑁戒 话不投机-《锦衣卫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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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起咬牙道:“松手……”

    朱棣揽着云起的腰死不放手,拓跋锋的脸瞬间就绿了,二话不说,走上前来,抡起拳头便朝朱棣开始招呼。

    “……锋儿!”

    “哎!你俩干嘛这是……师哥!停!”

    “哎呀——哎呀——”

    变故倏生!只见拓跋锋揪着朱棣衣领提拳便揍,朱棣冷不防挨了一拳,晕头转向地去推拓跋锋,两人扭来扭去,打成一团。

    云起与三保俱是看傻了眼,张着嘴,怎突然打起来了?!

    “你他妈的吃里扒外的小狼崽子,王爷抱一下自己小舅子又怎了……哎呀!哎呀!”

    “猢——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云起束手无策,大叫道:“别打了!姐!快来!你们看我姐来了!我姐来了——!”

    朱棣与拓跋锋打得火热,云起吼道:“三保!你架王爷,我架师哥!”说着把心一横,抢进战团。

    是时只见砰砰哐哐,尘土飞扬,打成一团,两人冲进打得不可开交的朱棣与拓跋锋身前,咬牙将其分开!

    三保也横该命犯天煞,刚跟了云起便挨一顿胖打,拓跋锋与朱棣的拳脚绕开云起,八成都招呼在三保身上。三保一面大叫,一面把朱棣胳膊勒到背后,不住后退,云起才堪堪按着拓跋锋,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义父子二人。

    朱棣尚且飞脚,高蹬,怒目骂道:“我踢死你——!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!”云起怒道:“别打了!”

    拓跋锋被云起按着,那厢三保被瞎拳揍得鼻青脸肿,松开朱棣。

    朱棣恨恨一整袍襟,靠近些许,道:“你这就回南京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”云起又好气又好笑,拓跋锋也不打了,道:“我的,不许抱。”

    孰料朱棣说话是假,讨场子是真,衣袖一扬,又给了拓跋锋一拳。

    “哎姐夫!混账!”云起抓狂道:“师哥你给我回来!”

    拓跋锋不干了,冲出去追朱棣。

    云起哭笑不得,道:“走了走了!别理他们,三保,上车。”

    马三保又看了一会,惴惴跟着云起上了车。

    朱棣飞快逃跑,拓跋锋大步流星地追,追上了又给了朱棣一脚,于是朱棣横飞出去,堂堂王爷摔在院子里,不动了。

    “?”拓跋锋看了一会,将朱棣翻过来,朱棣四脚朝天摊着,拓跋锋道:“云起!你等我!”

    说着凑前听了听,确认朱棣没死,方起身走向马车。

    朱棣装死片刻,蹦起来跳脚道:“你等着瞧!胳膊肘子往外拐的……”

    拓跋锋又转身去追,朱棣忙不迭地逃了。

    云起笑得乏力,吩咐道:“快开车……再不开小爷的命儿就得交代在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“云起!”拓跋锋喊道,跑向马车。

    拓跋锋呆呆看着那车,拔腿就追,跑了几步,终究停了脚。

    云起掀开车帘,朝后望来,道:“师哥!”

    拓跋锋挥手道:“云起,你等我!”继而从怀中取出一枝竹笛,悠悠吹起了曲子。

    春日煦暖,笛声穿越晴空,于北平城上婉转回响。

    云起蜷在车内软椅上,一手揽着三保,望向窗外碧蓝长空。

    “他也学会新曲儿了。”云起笑道。

    三保笑答道:“汉人的曲儿三保知得不多,请舅爷赐教。”

    云起道:“我在舞烟楼外,也听阿姑们唱过。”

    三保揶揄道:“舅爷常去?去得熟?”

    云起正色道:“怎可能去拿那苦命女子作乐?偶尔回去看看,坐着听听曲,赏几个钱,也就罢了。教你,这曲儿唤西风凋。”

    回去看看?三保敏锐地察觉出了一字。

    拓跋锋静静目送马车离去,繁华大都,人烟喧扰,那马车载着他心中毕生所系,离开北平,驰向南京。

    云起一脚架在窗台上,一晃一晃,自顾自哼唱道:

    “昨夜西风凋碧树,独上高楼,望断天涯路。”

    “欲寄彩鸾兼尺素,山长水阔知何处……”

    ——卷二·玳瑁戒·终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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